面對華格納非凡的藝術天才,相信只要知書達禮的女子都會被他所折服吧。華格納也被瑪蒂德真誠的詩篇所深深感動。在1857年8月,已經被對瑪蒂德之愛困擾到達極點的華格納放下了他正進行中的《齊格菲》,轉而全力投入《崔斯坦與伊索德》的第二幕那長大的愛情場景,的確是有其道理的。華格納曾對瑪蒂德朗讀了《崔斯坦》的第二幕歌詞,令瑪蒂德對那飄渺的純愛世界感動不已,而「激動地擁抱著理查的頸子」說出「我這一生已別無所求」這樣感動的話,因而寫下了感情豐沛的五首詩,而這也是瑪蒂德對華格納之愛的證明。這也就是「瑪蒂德.威森東克的五首詩篇」,這五首詩的標題分別是〈天使〉(Der Engel)、〈停止吧!〉( Stehe still!)、〈在溫室中〉( Im Traibhaus)、〈痛苦〉(Schmerzen)與〈夢〉(Traeume)。值得一提的插曲,在瑪蒂德完成詩作的次月(1857 年9月),華格納曾在威森東克府上的一次聚會,朗讀了他與此詩篇相呼應的《崔斯坦與伊索德》的一部分劇本。在場還有他的妻子敏娜、瑪蒂德、瑪蒂德之夫奧圖、以及很特別的一對訪客:指揮家兼鋼琴家畢羅(Hans von Buelow)與他的年輕妻子柯西瑪(Cosima Liszt)。這次聚會想必與會者均五味雜陳,尤其是華格納:過去的愛人(敏娜)、現在的戀人(瑪蒂德)、未來的妻子(柯西瑪)都在場,而三人的丈夫也都在場,真是好一場精采又矛盾的奇特場面。
在莫托的配樂成為一般演出依據的百年後,德國作曲家亨哲(Hans Werner Henze,1926-)出人意料地在1976年為《威森東克之歌》重新配曲,並在1977年發表。亨哲的配器與莫托的通行版本有著幾乎是天地之別,其原因在於兩人的出發點完全不同;如前所述,莫托乃是華格納的信徒,也深知《威森東克之歌》在創作時與《崔斯坦與伊索德》不可分割的關連性,因此莫托的配器也就完全是「崔斯坦式」的作法。光是弦樂器就用了50支。亨哲在重新配器時,他完全屏除了與《崔斯坦》之間的關連性,而是依據瑪蒂德詩句的原意,再以華格納的旋律為主題去配曲。也因為這樣,他將樂團的編制大幅縮減成室內樂團的規模,如前所提到的弦樂部,就被縮減成21支,並且在木管樂器上增加了如英國管與雙簧管,還有豎琴。此外他還將莫托版的定音鼓捨去。總而言之,整個樂曲變得不再那麼強烈,而是變得更為淡雅。此外亨哲還將女高音聲部改為次女高音,因此聽來也顯得深沉。因此亨哲的改版有著正反兩極的評價。多數人認為這樣子聽起來一點也不像華格納,但其支持者卻認為這樣的編曲應該更貼近瑪蒂德苦惱的心靈。如名指揮家沙瓦利許(Wolfgang Sawallisch)便是亨哲版的支持者。他認為:「莫托的作法使得歌聲與詩詞的關係被淡化了圪(亨哲版)豎琴的加入、豎笛的獨奏與弦樂的用法,對我而言都是真實的情感,去蕪存菁而未被誇大。」亨哲的配曲主軸已不再是弦樂器。木管樂器時而發出饒富奇趣的鳴響,在對歌曲的聽感上,有著極其特殊的妙趣。最後,有人誤解在華格納、莫托與亨哲之外還存在著一種所謂的Schott版。事實上若錄音註明Schott即為莫托版,Schott乃是莫托版的出版商之姓。(其實亨哲版也是由S c h o t t -International公司發行,但亨哲版並不會以Schott作為版本之名)雖然今天《威森東克之歌》在華格納一系列歌劇/ 樂劇作品中顯然並未佔有重要地位,但就其藝術成就而言顯然是不相襯的。華格納本人在歌曲出版後, 曾說:「我從未寫出過這樣的音樂;這是我一生中,至今為止最好的作品」,足可證明《威森東克之歌》在華格納心中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