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天成●美声之本——mbl 101D Radialstrahler立体扩散●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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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的长期读者都知道，过去多年来雷明『Hi Fi房』所采用的扬声器是MBL101B『灯笼』扬声器。

我的MBL101是水货，并非购自当时的本港代理商。故此，在1997年右声道中音单元烧毁後，我必须亲自写fax给厂索取原件。(我不喜欢、也不赞成用水货，但这里有段古，不提也罢。)MBL『灯笼』，是我在一众定价十万元以上又人得住处升降机的扬声器中选出来的20世纪最後一对参考扬声器。我采用的时候出到B型。CC潘访港在我处听了半小时，返美即跟进买一对，是C型。今期讲的MBL l01D，保存了旧款一切优点，改良了旧款(几乎)一切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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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BL『灯笼』，当然绝非十全十美的扬声器：世上那有十全十美的扬声器?但在过去多年里，我以MBL为参考标准，砌尽所有在『Hi Fi房』内做过客人的扬声器，它就认真不简单。从另一角度看，MBL『灯笼』也是一对最难服侍，备受诟病的，富於争论性的扬声器。某些『纯音响』发烧友不喜欢它。『纯音响』发烧友的定义好难理解，偏偏世上就多的是这类自认『纳音响』的音响专家。他们说：『我唔听音乐架，音响我就识!』老实讲，几十年来我无法了解这班大佬们『听音响』所指何物，他们也不了解『听音乐』所指何物。『音响派』批评，『灯笼』缺乏定位、不够body，略欠尾声。我至今只明白定位和body的指控论据，仍无法推断出『欠尾音』所针对的是甚么。我们一小撮MBL『灯笼』拥趸都百份百同意，若然『尾声』是指扬声器重播乐声的ambience，乐声在录音现场空气中的余音，或残响，或回响的话，MBL『灯笼』重播『尾声』的功力便远远超越任何用声盆发声的电动式扬声器。曾经不止一次企图与音响派沟通，求他们用语言描述所听到的甚么为『尾声』，可惜对方不懂音乐语言，鸡同鸭讲，不得要领。至於定位和body的评语，则有迹可寻，而且代表了品味不同，喜恶各异的意向。

     MBL『灯笼』是个360度立体发声的扬声器，它所播出来的一件乐器，或一个人声，听来都是悬浮在听者面前一度3D空间的一个音源，音源的方位虽然固定，但由於没有集射性，所以绝无声盆单元所能提供的针点式效应。针点式定位是Hi Fi友最沉迷的激情之一，因为它是比现场听声更过瘾的东西。听HiFi喜欢追求超越真实的乒乓定位感，MBL『灯笼』那种悬浮在空气中的定位感受虽然更接近真实，但反为不够『Hi Fi』。笔者恳请过不少生平从未踏足音乐厅的『音响派』去听『一生起码一次』的古典音乐演奏会，一次是Starker演都伏扎克大提协，一次是Bell滨柴记小提协，一次甚至掏腰包买最贵票请三位专业人听Solti芝加哥交响奏Bruckner第七(包括识听音乐的『白头黄』)。协奏曲那两回，几条友都中途睡著了，散场後投诉原来现场音量如此『丕』，独奏又无定位，宁愿听Hi Fi了。Bruckner那回，第二乐章不睡才怪，都被近尾一段大高潮惊醒扎起，其中一位仍在梦中，大声抗议：『乜禁卵嘈架!』此语一出，邻近五行听众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所见到的当然是那个神高神大、满头白发的白头黄!白头黄後来说：『如果地下有个洞我一定爬进去。』故事证明了雷明彻底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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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body一字，讲MBL『灯笼』音质不够body的评语，起初真令我如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多次跟另一位『灯笼』物主研究，也不晓得所指何物。事关，『灯笼』拥趸认为它的360度扩散特性，使它的音响质素赋於立体感，有前有後，一般单向式扬声器便没有这份乐器的立体感。如果body是指音质有肉，有实体感的话，body是『灯笼』的强项。直至有一天，到一位略识音乐的发烧友府上赔听他那套颇具水准的器材，在单向式喇叭播出一团管弦乐音色时，朋友指道，这些就是你『灯笼』所欠缺的body了。此刻，我恍然大悟，原来『灯笼』音色被评为『薄薄地』的特性，是我们梦寐以求的满员乐队合奏时乐器与乐器之间的虚位。只有品质最高的电动式声盆才能在播大合奏时乐器之间弄出些少虚位，唯『屏风』和『灯笼』却赋予疏通舒畅的虚位。一般电动式声盆的群奏戚，可形容成『一块』或『一片』，更差的甚至是『一团』或『一旧』。次级声盆的群奏，较像罐头杂果，多种水果被切成碎粒，混在糖浆里，每粒水果都含有每种水果的味道，加上又厚又浓的糖浆，是百份百body。如果世上有吃罐头水果长大的人，一朝让他尝到鲜果之真昧，他大概也嫌鲜果太清淡，宁愿啃罐头也。同理，只听Hi Fi声盆而不知现场管弦乐为何物的音响派，听『灯笼』就觉得它没有body。

     一对调理得宜的『灯笼』(或『屏风』)，在最佳状态时所能提供的3D音响台，让你分清楚，那堆廿多人的小提琴群，琴与琴之间是有空间距离的。这份功力，是『灯笼』尤胜『屏风』。因为『灯笼』是件藉呼吸形态发声的脉动球体(Pulsating Sphere)，它的高、中、低音单元凭膨胀/收缩震动以均一相位向四面八方发声，而『屏风』则是一块前後抖动的震膜，它的开放式结构令前後声波呈180度反相。

     MBL101(旧款A型至C型)的真正缺点是效率低，无超低频，和欠冲劲(punch)。效率低不是大缺点，用大功率，双扩音(bi-amp)就行。无超低频，说的是50Hz以下。发烧友切勿被广告误导，事实上MBL101的低频响应此起市上绝大部份单柱式扬声器未遑多让，半斤八两。唯独它在60Hz至120Hz的punch却明显逊於同级电动声盆。这弱点令它不宜於pop，jazz和rock。将MBL101誉为世界最佳扬声器的人，清一色是古典音乐友。虽然在配一流sub-woofer之後，MBL101完全有本领提供靓绝的pop，rock和jazz，但好此道者仍嫌未到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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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BL脉动球形发声体的最新型号MBL101D，即MBL 101之第四代，是针对上述低效率，无低频，欠冲劲三点历近十年之研究改良而成的经典极品。MBL 101D於1997年面世，笔者有待99年尾才去试，是属个人损失。也没法，鬼叫MBL不早点转代理!

     MBL 101D高、中、低单元形状跟以前无分别。D型最基本的改变是原身加多一只12寸超低，由3路变成4路。外表上看似MBLl01C插在MBL 111超低音上面的MBL101D，内里乾坤却大大不同。

     高音音圈采用精选原料绕制，内部接线改用更高品质，音色更流畅通透。中音扩散图形有极显著改善。低音是经彻底改良的全新制作，音响强度较前大为增加。由於低频在105Hz被4级分音线路切断，101D大『灯笼』的功率负载因而劲升。配合12寸直径，4寸音圈，向地发射之超低音，MBL101D的最大声压达106dB(Iinear max)，较原始101激长4dB。101D每柱重量达80Kg，即176磅，一个人搬它不动。

     MBL101D用Linkwitz-Riley第4级规格4路分音，即每倍频以24dB切断率分割，属於一刀切派，是典型欧陆高科技流、乃成本最高的分音器。结构必须精准，用料不能苟且，不像6dB，12dB(第1，第2级)分音器那么容易过关。在扬声器科目里，分音器斜度的选择一向令专家们争论不休，各持己见，但又或各领风骚。我们不必附和或反对任何派别，我们要的是成果而非成因。

     Hi Fi行业里，扬声器是最多人去闯的手作。因为，任何阿猫阿狗都可以在自家後院辟个车房工场，画几幅蓝图，在超市货架上拣现成的单元现成的分音器，砌个靓箱，把材料嵌好、找个写手，卖篇告自，摆个骚，就有生意。但一将功成万骨枯，最後能通过时间考验的扬声器大师只是那小撮真才实料之精英。其中以标榜in-house作业，自制单元组件的品牌尤具永留青史之创意，这就绍非车房工场小儿科所克臻至的丰功伟业了。MBL无疑是当今世上仅有的少数in-house扬声器制造元之一，可能世上每位扬声器设计工程师都曾梦想一只脉动球体发声扬声器，然到此为止，成功者唯M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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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声学家老早就知道，发声体的音波扩散度和发声体的体积成反比例，即发声体愈是细小，它的扩散角度愈是宽大。此外，在各式震动发声形态里，又以呼吸(膨胀/收缩)形态发声最能贴切模仿天然原音。因此，百年以来，『脉动式球体』360度扩声一直是Hi Fi重播的至高理想。理想是，凭一只体积细小的呼吸圆球重播全音域。但碍於物理，要个波重播全音域必定要个大波，绝对违反经济效益，以前有人成功创制出按照输入电力而作出膨胀/收缩的金属线发声球体，但只限高频，况且失真偏大，MBL把震动体像切开一办办的瓜皮般揍合成球形，强力磁场在球体底部与瓜皮震动体耦合，横切面看，它是个向上推的音圈/磁芯/悬挂体组合，声盆部份是一束揍合成球体，顶部给结扎在一起，底部直驳音圈的多办瓜皮。音圈受到讯号驱策，作出上下方向活塞冲程，瓜皮震动体遂作出相应的脉动胀/缩，推动空气，产生360度立体声波。(除顶盖及底座无扩散功能外，它是个最接近『全息』3D 360度的发声体)MBL脉动球体还未能臻达单一发声体重播全音域的鸟托邦，只做到三路重播，低音球体亦偏离圆球形而是榄球形。最後，MBL仍须向物理定律低头妥协，为MBL l01C三路脉动球体扬声器加插一路12寸盆4寸音圈超低音。MBL101D是对应24bit数码时代而诞生的106dB响度，2200W(峰)入力，20Hz至40,000Hz频应3D立体扬声器。MBL在105Hz以下用24dB/Oct分音驳接12寸声盆，道理上其实也没有违反立体360度，全息』扩散的规律。因为声波从100Hz打下便自然开始以立体360度圆标形式扩散。但101D超低声盆虽然向地面发射，它的两个调谐管却只安装在向前发射的位置。这对单向管道，实足即时在人前炫耀出设计者的超级智慧：既然楼上是3D 360度扩散的三路。为甚么楼下的超低发声管道不做一前一後，或一左一右，或前後左右呢?由於楼上那三个球体本无方向性，玩家司凭移转低音管道的射向来调较(正写应作校)超低音的Room Mode(房间模态)以便取得最清晰的低音。而这个校声方式以单向导管最有效，一前一後或一左一右的结构变成阻手阻脚，前後左右四面出气更加制造混乱。找寻最佳射向的起点，是将管口射向听音室最远(或最开扬)角落。

    MBL 101D超低的设计取向，以清晰为重。唯其如此，方克与楼上的三只大小『灯笼』浑然一体。根据物理学家Schroeder之发现，低频音波在一般房间里存在一个切变周率(通常在60-80Hz之间)，在这周率以下，低频受房间墙壁堵截而形成边界效应(Boundary effect)，不能作出正常的幅射或扩散，而变成集结在房间里不同据点的驻波。MBLl01D消除驻波的办法，是在低音『灯笼』将Schroeder频率以上一小段作轻度提升、将建筑低音节奏的基础责任拨由低音『灯笼』负担，Sub-woofer的工作，是名符其实的Sub-sonic修饰，替音响画面补上一层温暖的丰满感。Sub-woofer超低驻波，再强也不足以掩盖『灯笼』的清晰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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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BL 101B与我朝夕相处了一段漫长岁月，它的音响特性我当然有彻底认识。私以为，整体来说，MBL101B是我所听过的扬声器中最能接近贴切地描绘一支管弦乐团的扬声器，MBL101D则将这份描绘功力再大大提升一级。一向好少用百份之几的出位方式形容Hi Fi，今回破例一次：MBL101D在『Hi Fi房』内所营造出的3D音场之长阔高度，在相同器材配搭时，足足此MBLl01B大(一阔三大的大)了1/3，即33.333％。此非仅个人感受，而是综合MBL101D试音期内所有曾莅临雷府『Hi Fi房』听音的总评语。若MBLl01B可在Hi Fi房营造出22-25尺音场阔度，MBL101D便可撑阔到27—32尺。对好多听来听去都只得10尺阔音场的井底派来说，MBLl01B已足令他大叫SOME THlNG WRONG!：『前後感无理由这么远!左至右乐器疏罅太大!i那人若有机会听到我的MBLl01D，可能吓破胆未定。

     MBL 101D音色之天然华美，也足足此MBL101B赢了33.333％。弦乐刻划是MBE的强项，极级示范碟是RCA新版LP『天方夜谭』(LSC2446·Reiner/芝加哥SO)，留心听，第1小提琴在左前声道一字排开至极左前，第2小提琴组在第1组後面可听到其实是向左後打斜分布的。换言之第1组若含12员分6排坐的话，第2组12员只坐5排，最後一排4员并坐。又，本碟的小提琴独奏在中间偏左前端，乐器尺码比例从Hi Fi角度讲是偏小，情况正如Reiner的其他芝加哥Living Stereo录音一样。MBL弦乐擦弦音色之像真度最接近实况，却被诟病为不够body、薄薄地、轻飘飘。MBL101D的body却更有肉更厚地更接近实况，音场拓阔了，乐器尺码增大，乐器之间保持距离，音色更为甜畅。MBL101D重播铜管乐也独步丹方，它写出了钢管发亮的集射性音色、快速瞬变闪闪生辉，聚焦明朗而不刺耳，即是没有音响派所要的针尖定位。MBL重播敲击乐器之天然性，是任何单向扬声器所无法比拟的了。比方说三角铁，MBL的发声明明是一件吊在空气中被击响的金属，这件钉钉不会跟随你在房中走动而走动，无论你走到那里，它都是被吊在同一个空间里。最过瘾的是，若你走到扬声器的後面，MBL管弦乐团便也完完整整地分布在你的前面，只是方位相反罢了。

     听MBL的最接近距离约为7尺，愈是接近，所听到的声源便愈松散。MBL的Stereo效果是所有扬声器中最好的，坐偏左或偏右的分别正如坐音乐厅偏左或偏右般，永远能清晰听到偏远一方的音乐动静。但是，听MBL要选择适当高度，音响平衡度跟随听音高度而变化，这方面，MBL轮了给屏风，原因是中音单元之垂直扩散角受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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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BL101D的超低响应，在单柱式结构群中坐二望一。重播30Hz以下的管风琴基音它是轻而易举，音量响度逊於专责用的Sub-woofer，但震撼性在一般听昔室内已超乎寻常。不少发烧友毕生未曾从Hi Fi上领教过30Hz以下85dB以上的管风琴踏键声响，甚至听不出100Hz以下的物理性真声和箱声，撞声之分别。

     MBL101D的超低单元，绝非超市货架上摆卖的一般物料，而是为101D『灯笼』低音度身特制时band-pass(带通式)单元，预设12dB/Oct声学高通分音，附加12dB/OctRCL高通，使超低频在110Hz以上明确地划给『灯笼』低音。4寸音圈采用黑色极化防銹铝线绕制，热阻系数低达1K/W，整组音圈/线圈架的耐热程度高达260％。线圈空隙为10mm，线圈总阔24mm。线圈的线性冲程(活塞)是14mm峰至峰，机械性瞬间最高冲程强至28mm峰至峰。负载功率瞬间值高达2200W。这是一只几乎无法摧毁的超低单元。

     MBL101D的分音器设计巧夺天功，高、低频的音品(Tone)调节经由改变讯号传轮通道的分子微结构而臻至，一般变动电阻、电容值的Tone Control，在调音时一并引入相位失真，MBL弃而不用了。分音器上的选择掣，有『柔』、『刚』、『自然』、『丰满』、『快』各种刻度，玩家按自己口味看图调校可也。配胆机及石机调度各异，聆听环境特性亦得到迁就，个中具体而微妙的分别，确有实效。

     MBL101D是极级扬声器中之极品，毋容置疑，它的81dB效率只略高於101C，但感觉上音量却宏伟好多。MBLl01D乃针对音乐/音响之全面要求而彻底『劲』化。如果你问我，我会说：『够劲有突!』但毕竟MBL是个文化高的传统，他们不肯单为劲而劲，而牺牲音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