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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ei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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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神殿里最后的一位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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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1 17:26:27 | 只看该作者
 斯大林葬礼
  关于我的事有许多胡说八道,都是荒诞不经!说什么我故意在演奏时抗议斯大林.…..他们说:"我在斯大林的葬礼上演奏。" 没错,我是去演奏了。他们还说:"我选了一首很长的巴赫赋格,听众对我嘘声一片。" 什么人敢在斯大林的葬礼上发嘘声?他们蠢得连谎都说不好!还有:"警察把我从钢琴边拉走。" 事实上我是在一架立式琴上演奏,周围都是乐队,那些说法是彻头彻尾的编造!

  我当时在第比利斯,从莫斯科来了封电报,命令我坐飞机回去。天气很差,已经没有航班了。他们把我塞进一架飞机,周围全是花圈,就我一个人!

  我一抵达,就去演奏。我们头顶就是棺材,远在视线之上,我没法看见。我看见几个大官,谁?像是马林科夫,他看上去吓坏了,我想他大概觉得大难临头了。他是预定接班人。可他后来保住了位子和性命。
  钢琴踏瓣坏了,这种情况下,我没法演奏。我垫了本谱子在踏瓣下面,总算可以凑合着用了。我发现有人四面八方向我冲过来,他们以为我在放****!

  整个过程都让人不舒服,有件事特别让人反胃,我当然是从音乐的角度来看的。午夜时分,他们要将斯大林的遗体搬走。指挥家梅里克-巴夏耶夫开始指挥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响曲》,演奏到发展部的时候,在这骨节眼上,一支军乐队打断了他,开始吹肖邦的《葬礼进行曲》,令人讨厌!

  当我离开葬仪大厅时,我听到了广播,响彻整个莫斯科:"贝利亚 -  布尔加宁  -马林科夫。" 我并不特别喜欢斯大林,但这些事让我想赶快去冲个澡,我感觉就像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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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1 17:27:08 | 只看该作者
赴美演出
  我几乎没去成。我甚至想下错车,我就是不想去! 我想有意赶不上火车,这样美国之行就会泡汤。
  (李赫特的妻子尼娜:"他对去美国演出毫无热情,尤洛克,美国的演出经理,他每年都要来莫斯科。他老是问起李赫特,他们总是对他说:'李赫特病了,他没法去。' 有一天,我们意外撞见他,尤洛克很惊讶:"你不是好好的吗 健康极了!" 奥伊斯特拉赫与康德拉欣,一直在恳求中央委员会,他们说:'让李赫特去吧! 当我们出国时,他们首先问的总是:李赫特什么时候来? 这让我们很尴尬。最后他们决定,让李赫特出国演出。这是赫鲁晓夫亲自作的决定。)

  我第一次去美国,克格勃给我派了个"贴身保镖"。小伙子看上去很正派,他的老板,是一个在列宁格勒的家伙,指示是:看住,跟着他。有一次,我要去芝加哥的博物馆,在门背后,我发现了这个叫安纳托利的小伙子。他很窘,嘟哝说:"是他派我来的! 是他!"

  "你的任务就是演奏!" 他老是对我这么说,我被搞得神经紧张,变得慌慌张张的。
  (采访者:"你可是获得了巨大成功!" )

  可能吧,但我发挥得很差,真的很差! 弹了大把的错音! 我受之有愧。

  (尼娜:"音乐会结束,空前成功!就会有一大群人涌到后台来。但他自己会很不开心,他会说: '瞧,这就叫成功!可我感觉不行,他们什么都不懂,根本没听懂!")

  我不喜欢去见那些名人,但总有那么多的会见。

  (尼娜:和明希合作时他很激动。在排练结束后,斯拉瓦过去吻明希的手。我觉得明希毫不惊诧,他很有风度、很朴素地接受了。对了,还有奥曼迪。他们见了很多次,在一起合作演出。奥曼迪总说:"斯拉瓦,你该留下。你干嘛要回去,移民吧!" 斯拉瓦对我说:"他们怎么都这样劝我? 可我在家感觉很好!" )

  我觉得美国单调划一,到处一模一样,我不喜欢那里。

  (尼娜:霍罗维茨邀请他去,他说他们相处得不错。然后是阿图尔·鲁宾斯坦)

  (鲁宾斯坦的回忆:他弹得棒极了! 我特地从欧洲赶过去,那时李赫特已经开了三场音乐会了。我对"伟大的李赫特"非常好奇,就去听他的音乐会。他演奏了三首拉威尔的曲子,不可思议! 声音美得出奇! 我以前从没听到钢琴会弹出这种声音,简直就像另一件乐器。我当场掉了眼泪。李赫特是个音乐巨人,悟性超人,他演奏钢琴,而钢琴也回应他,他和钢琴一起歌唱。)
13#
 楼主| 发表于 2007-10-31 17:29:47 | 只看该作者
合作
  我常和穆拉文斯基合作勃拉姆斯,可他总想排柴可夫斯基协奏曲。穆拉文斯基,多伟大的指挥家! 你们都听过我和他合作的那个录音(指柴可夫斯基钢琴协奏曲)。

  那么和卡拉扬的那个版本呢? 那里面有个大错! 就在第二乐章:华彩过后,呈示部反复,他一直保持那个音,不给我起拍。这家伙顽固透顶!

  卡拉扬有时也有奇思妙想,比方说他指挥的马勒。可是在三重协奏曲(贝多芬)中他却严苛极了! 那次录音简直像打仗:卡拉扬和罗斯特罗波维奇是一帮,而我和奥伊斯特拉赫一伙对着干!卡拉扬感到奇怪,为什么我总看上去闷闷不乐?因为这其中有些挺浅薄无聊的事情,奥伊斯特拉赫也不开心,而罗斯特罗波维奇总想出风头。卡拉扬对速度判断有误,我不喜欢这速度,奥伊斯特拉赫也表示反感。就是在第二乐章,罗斯特罗波维奇觉得排够了,卡拉扬按照他的一贯作风说:"行了,这样没问题!" 我说:"不行,让我们换个速度。" "不,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 - 拍照!"  在那张讨厌的照片里,他装腔作势,而我们像白痴一样在傻笑! 真恶心! 那天他是这么回答我的:"我可是个德国人。" 我说:"那我就是中国人了!"(在欧洲的漫画中,中国人通常被画成咧嘴赔笑的样子。)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人呢!

  我很喜欢布里顿的音乐,我听过许多他的杰作:《麻鹬河》、《阿尔贝·埃林》,后者我还演出过,还有《旋螺丝》。我们是好朋友,在一起弹两重奏。我们在阿尔德堡现场演出过,双钢琴奏鸣曲(莫扎特),我和他只排练了三次,的确排得很少。

  一次在奥德萨歌剧院前,当时街灯还没亮,我和一个人擦肩而过。他直直瞪着我,眼睛里一片茫然,呆滞无神。我认出他是肖斯塔科维奇,打心眼里不舒服。我知道他的歌剧,

  当时谱子已经出版了。作品里有股让人作呕的粘合剂的味道。他在场我就有点发怵,膝盖在打颤! 他很古怪:神经兮兮的,但认真得要命!是个大天才,却古怪极了,像个闷葫芦。他几乎是疯疯癫癫的。我不疯,我很正常,我只是有时希望我是疯的!

  (尼娜:"肖斯塔科维奇第一次来我家,斯拉瓦对我说:'当代的柴可夫斯基来了'。")

  我们很快成了熟人,可还称不上朋友,后来才成了朋友。那时我和奥伊斯特拉赫首演他的奏鸣曲。
  了不起的小提琴家!他是最棒的!我父亲介绍我们认识时我才只有十二岁,他已经快十七岁了。他那么优雅,那么英俊,同时又和蔼可亲。后来我去听他的音乐会,什么样的发音啊!几乎举重若轻!没有多余的动作。奥伊斯特拉赫和我合作过多次,勃拉姆斯、弗兰克…… 在对弗兰克的演绎上,我们有些分歧:他觉得这是客厅音乐,而我觉得这是部神奇的作品,有普鲁斯特的笔触。尽管这样,我还是觉得我们录制的勃拉姆斯和普罗柯菲耶夫很不错。

  (尼娜:和费舍尔-迪斯考合作就没这么简单了,对斯拉瓦来说很麻烦。这是因为费舍尔-迪斯考个性极强,斯拉瓦也是如此,他们总是很难合拍。他们举行的音乐会妙不可言,他们似乎都超然物外!)

  这个人简直是个奇迹,无以伦比,不可置信!和费舍尔-迪斯考合作很难,他对歌词的苛求无以复加,想要和他保持和谐一致,他的伴奏者一定要稍稍等他一点。他的发音句读无比惊人,演绎沃尔夫则相对容易些。无论在交往和音乐上,我们都度过了非常美妙的时光。

  如今,安德烈·加夫里洛夫是一个国王。他很幸运,总是能自得其乐! 这是健康的标志。不过倘若他能再谦逊一些,他会更加快乐。我们合作录制了亨德尔的组曲。当朋友们在听这张唱片时,我让他们猜这是谁弹的。很多人都会搞混。就连我自己,有时也会听不出两者之间的差别。光凭听,我甚至觉得加夫里洛夫弹得更有意思,尽管李赫特弹得毫无瑕疵。(这套亨德尔组曲后来被EMI收入廉价小双张的"强音"[FORTE]系列中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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